萧煜跟在唐渊溟身后,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困惑与好奇。
唐渊溟似想到什么,微微侧头,对站在那里的萧然说道:“阿然,你也一起来吧。”
萧煜和萧然兄弟二人相视一眼,眼中满是疑惑。
两人一前一后,随着唐渊溟的脚步,来到了会客厅。
唐渊溟在主位落坐后,萧煜和萧然也分别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。
心中却是更加好奇,义父突如其来的召唤究竟是为了何事。
唐渊溟心里有事儿,也不废话,开门见山地说:“诗珞瑶至今也未透露你们母亲的下落,还有阿煜所中之毒,究竟该如何解。”
此言一出,室内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寂。
当年,唐渊溟以为痛失爱将,被逼成婚,就是最坏的结果。
就在唐渊溟谋划之时,萧然突然如同失去了所有的支柱,泪流满面地跪倒在他的面前。
“义父,萧家……萧家祖坟被人掘了,父亲的遗体竟然不翼而飞,母亲也踪影全无,而阿煜,他……他突然就陷入了昏迷,无论如何都叫不醒。”
萧然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,狠狠地敲打在唐渊溟的心上。
唐渊溟不敢相信,会有人做出此等下作之事。
带着沉重的心情,跟随萧然来到了萧家。
进了萧煜的院子,就见诗弘毅和诗洛瑶正在院中,那样子似乎是等了他许久。
这一刻,唐渊溟什么都明白了。
诗弘毅的奸计得逞,得意扬扬地坐在那里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“萧将军已经入土为安,虽然没能葬在祖坟,但你们也不必如此慌张。”诗弘毅故作镇定地说道,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。
诗弘毅想要守住的东西太多,两个女儿,外孙的皇帝之位……
他不得不使用此阴毒之计,如果要下地狱,就让他一个人承受吧。
诗弘毅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唐渊溟的手上,那只手一直静静地放在腰间的软剑上。
诗弘毅心中不禁一紧,但是,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,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。
“至于,萧夫人到底去了哪里,这件事情啊,就只有我女儿瑶瑶知晓!”
他面上竟然还露出几分得意神色来,但那目光却心虚的不敢落在任何人身上。
“还有呢,你们不知道吧?萧煜其实是中了毒的,而且必须要定期服用解药才能维持性命。嘿嘿,这解药嘛,就在我女儿瑶瑶手上握着呢!”他的模样如同市井小人,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之意。
“不过你们放心,想要拿到解药也是有办法的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停顿了一下,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容:“只要摄政王和我家瑶瑶每一次行夫妻之事后,就能得到一粒解药……”
这般侮辱人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,竟然还显得理所当然、义正言辞,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一般。
他那自以为是的样子,真是让人作呕不已。
唐渊溟深知自己绝非良善之辈,残忍嗜杀,但像诗弘毅这般阴险狠毒之事,他绝对做不出。
诗弘毅所言,萧家兄弟皆听得分明。
他们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,痛恨诗弘毅利用他们来要挟义父……
回忆起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,萧家的这对兄弟不约而同地开口说道:“义父,对不起!”
唐渊溟抬手,制止两人再说什么道歉的话。
“我今日同你们说这些,目的是想让你们兄弟做好准备。”
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也许,我们永远也没办法找到了。”
萧然和萧煜自是知道什么找不到,是父亲的尸骨和母亲的去向。
义父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,那就是他要准备收拾诗家父女了。
他们不恨义父,他也因此妥协过,还因此弃妻女而不顾。
萧然看了萧煜一眼,两人齐齐跪了下来。
萧然开口,态度决绝:“义父大恩,我们永远铭记于心,断不敢忘,我们兄弟支持义父的决定。”
唐渊溟扶了一下:“起来吧。”
又向外面喊了一声:“带苏小姐进来。”
苏晓颜走进会客厅,不敢多言,也不敢乱看,只站在那儿,等待唐渊溟的吩咐。
唐渊溟看着萧煜,指着苏晓颜道:“阿煜,让苏小姐帮你诊治。”
苏晓颜走了过去,萧煜将手搭在桌上。
古代都是中医。
苏晓颜不懂中医,但也要装成那个看病的样子。
她将手搭在萧煜脉上,手指点着血管,脑子里连上仪器,就这样,对萧煜的身体进行全面精密检查。
这,是中毒了,可,她不会解毒啊,这可如何是好。
她试着从医疗箱里调解毒的药,却没有。
见苏晓颜一直不吭声,还很紧张的样子,唐渊溟有些担心地问道:“如何?”
唐渊溟开口了。
苏晓颜只好硬着头皮,佯装道:“萧公子这是中毒了,只是,这药配制起来,还需要一段时间,还请摄政王给民女些时日。”
她已经查出阿煜是中毒。
再说需要时间研制解药,唐渊溟自是不能否定的。
死去的人尸骨丢失,活着的人一个不见,一个中毒。
希望能先把阿煜的毒解了,其余的再想办法。
无论如何,他都不会再指望诗家父女了。
……
几人出了院子,院中一直等着的几个人围了过来。
唐渊溟只道:“太晚了,都去睡。”
又对院中的管事嬷嬷道:“给苏小姐安排个住处。”
说完,也不管几人是何种想法,他抬脚就迈出了院子。
回到爱沫婉,唐沫已经睡下了。
唐渊溟站在院中良久,才回了隔壁的主院。
一夜无话。
翌日,唐沫一睁开眼睛,就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。
她一骨碌爬了起来,就要往院子里跑。
“哎,小郡主,您穿成这样,这是要去哪儿?”春花急急地喊道。
唐沫看了看自己。
古人真是麻烦,她现在这样,在现代叫睡衣,又不是衣不蔽体,怎么就不能出去了。
乖乖地回到床上,等着春花侍候自己洗漱,更衣。
一身鹅黄色丝质纱袍穿在身上,脑袋顶上还是扎着双丸子头,配衣服同色丝带。
小唐沫神清气爽地出了屋子。